第2章 横祸惊梦-《无梦天书》
第(2/3)页
“岂有此理,把她送到官府去!叫她赔酒钱!”
“对!赔酒钱!”
“没钱就叫她蹲大牢!”
“对,叫这不要脸的贼女人蹲大牢!”
门外一片群情激愤,不明事由的乡民被鼓动起来,不停地敲打着手中的棍棒。娘亲紧紧闭着双眼,不堪羞耻辱的脸上,挂满了泪痕。雪白的门牙紧紧扣着唇,抽噎得没了力气。
我再也忍受不住,挣开娘亲的怀抱,仰头朝众人大声喝道:
“不许你们胡说!你们-----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娘!”我听到自己的嗓底在流血的声音,哽哽咽咽,每个字都在颤抖。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话说清楚,可我知道,此时再不解释,娘亲受到的屈辱会更大,更残酷!
“宝宝----”娘觉察到我的反常,生怕我激动过度,身体承受不住,又怕我出言不逊,受到更多的欺侮。挺身拦腰将我抱回怀里,不停地对我摇头使眼色。
那忍痛不舍的眼神,那种逆来顺受的“善良”反而让我更加地执着。我第一次反抗了她,哭着朝她道:
“娘,为什么?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呢?我们没有做坏事,我们帮婆婆老伯调了一夜的酒。他们为什么还要带我们去告官?”
娘亲仿佛被我的坚持震摄住了,怜爱而惊异的眼光停留在我脸上半天没有移动。
我脸颊一凉,两行泪,攸然划落,在秋日的晨风中,瞬间冰凉。
四周的嘈杂陡然静寞了。无数双讶异的眼睛转向我。
我倔强地又一次站起——娘轻轻地哽咽着,没有再阻止我。我径直奔向了在酒缸边茫然叹息的老婆婆,毫不犹豫地拉住她的手,企望她道:
“婆婆,我娘不是坏人!她说婆婆的酒入灶太迟了,酵太熟,我们花了一夜的工夫,又添了新药回蒸,等滤出来的新酒酵上两天,就会变成又香又醇的甜酒白烧了。我娘会酿酒,会调酒,真的!她是即墨的“酿酒西施”,她酿的酒,送宫里给皇上喝呢。是真的!”
我使劲摇着她的手,希望能从她眼中看到一丝宽容和惊喜。谁知,她却只是无奈地闭目叹息,生硬地从我掌中抽出了她手,欲言又止地望着丈夫。
老伯听了我的话,居然脸色大变,忙不迭地趋上来,粗鲁地在我胸口攘了一把。我还来不急看清他充满心虚不安的眼睛,身体已失去平衡,猛地向后打了个趔趄,结结实实跌坐在地上。
“宝宝!”娘亲的惊呼声中,我只觉得耳中一片吱吱怪响,胸中窒闷,忍不住掂舌拔胃,啊啊两声干呕,扭身朝地吐出一小口酸液。撑地的手臂失了力量,颓然俯倒。
“宝宝——”娘哭喊出声,抢上来将我抱起:“求求你们,救救我的孩子,他又犯病了!——”
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摄,一片携疑又惊异的窃窃之语。
许多乡人向我投来了同情又不解的眼光,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。老婆婆眉头紧皱,几乎上前来,却被老伯反感的目色阻拦。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