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-《蜀中游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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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琮满头黑线,这大脸崽压根不管自己这个少爷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陈琮全身难受,发热发寒,使不出劲,被气得也不去喊住阿贵了,全身酸疼地躺着,勉强自我安慰:“起码阿贵这小子没把眼泪跟鼻涕抹在我床上”

    恶寒,阵冷,头胀。

    陈琮觉得自己可能得了风寒了,难受的厉害。闭上眼也来不及去想自己染血的遂意簪跟天骄之路,浮浮沉沉,瞬间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陈琮半睡半醒间感觉自己被扶起来靠在床头,有人给自己喂药,暖流盘桓在腹部,着实舒服了许多。

    再次睁眼是翌日早晨。被安济晃醒了。刚睁眼一个赤红色的狐狸蹄子就按在了陈琮的鼻梁上。

    鼻尖被按出了圆润的弧度。

    陈琮怒目而视从安济怀里跑出来的赤狐崽,它叽叽叫一声,又踩着陈琮的肚子跳回了安济的怀里。另一只白狐崽站在安济的肩上,得意得笑,嘤嘤地嘲笑陈琮的虚弱。

    好啊,这才两天就跟新主子混熟了欺负我琮是吧。

    陈琮哼了一声,推开身上的绣被,起身要找剑。

    安济赶紧又把陈琮推到了床上,把赤狐崽放到了另一个肩头,然后双手叉腰:“你想要什么就跟安济说,安济帮你办。你现在得了风寒,大夫让你卧床静养。”

    安济肩上两团小东西也跟着点头,像团发散的火和蓬松的雪。

    陈琮看见这两狐崽就想来昨天的阿贵,同样净不干人事,顿时气得他牙咬咬痒。

    陈琮磨牙:“安济,把我的剑拿来。”

    陈琮没注意到自家妹子表情古怪了起来,琢磨一下,随后又带了点恍然明白的神色。陈琮只是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头戴遂意簪舞剑后,到底有什么变化。

    但是安济严肃认真得像个小夫子: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陈琮愣了一下,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拒绝了。

    毕竟这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情,又不算是什么得再三斟酌的东西。

    陈琮还以为安济误会自己了:“我不是要拿剑揍两只小狐崽的,安济...”

    安济没有理会哥哥,反而走到了庭院门口唤来了护卫。

    “把这房间里所有的剑全部撤掉,琮哥哥风寒痊愈前任何人不能让他接触到剑和类似的东西,这是家母吩咐的。”

    陈琮:......

    “为什么呐安济......叔母怎么会这么安排呢?你是不是还担心那两只小狐崽,放心,我不会这么小心眼报复的......”

    陈琮可怜巴巴地盯着返回房间的安济,睁大的桃花眸里带着困惑。

    “琮哥哥,你跟我坦白,是不是绝曦姐姐要来了,你才彻夜舞剑,临阵磨枪,昏倒染上风寒?”

    “杨绝曦要来了?......不对,你误会我了安济。我不是因为舞剑才昏倒的...跟剑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跟绝曦姐姐有关系?”

    “跟她也没关系...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大夫说你劳累过度才昏倒了?”

    陈琮一时语塞,他不想说出自己发现的六代三剑的秘密,  他想把这件事藏的严严实实,直到在杨绝曦的面前才显露出来。

    “总之跟杨绝曦和剑都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但安济还是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陈琮苦着脸叹了口气,安济认真起来的话......自己可能真的在风寒痊愈之前没法子碰到剑了。

    可是自己的心里又像狸猫爪子挠一样迫切,迫切地难耐。

    陈琮强迫自己转移念头:“高道长醒了吗?”

    安济坐到陈琮旁边,逗着狐崽说:“比你晚半个时辰醒的,现在还在客房里呢。”

    陈琮起身觑了眼安济:“那我去看望高道长用没问题吧?”

    陈琮第一想迫切弄清自己天骄异象的变化,第二就是格外好奇这螭龙道士的首徒。

    安济跳下床来:“我也去。”

    陈琮裹了件貂裘取暖,撑把伞遮小雨,带着安济走向客房。

    在路上,两人很意外地看到有位穿着蓝衫练功服的道士走在出府的路上,还背了一个包裹。

    安济踮着脚问:“那是不是高道长呀...”

    陈琮迟疑地盯着:“好像是啊......”

    陈琮赶忙拉着安济的手去追那位道士,跑近了看到的确是高秦。

    陈琮连声喊住高秦。

    跑到面前,陈琮平复了气息,颇有点生气,对高秦拱手道:“是不是府中护卫对道长不够礼遇?道长息怒,琮这就去惩戒不长眼的下人。”

    高秦回头看到了陈琮和安济,他有点别扭地低头,避开安济的眼光,回话道:“琮公子不必生气,贵府侍从待小道极好......只是小道与师父临别前,师父格外嘱咐,要小道修缮好玄清寺...”

    其实师父李坎没有这么嘱咐,只是高秦不想待在陈氏府邸,担心遇见安济。

    陈琮绷紧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,他将伞递给安济,自己跟高秦站在细雨中。陈琮笑笑,热络地说:“修一所道观而已,道长如此匆匆,未免让人看轻了琮的礼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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