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新生-《钢铁火药和施法者温特斯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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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是直到前天——九月二十日,博塔云还是没有要生产的迹象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,斯佳丽焦虑到失眠。她整夜整夜守在博塔云旁边,寸步不离。

    直到昨天中午,博塔云突然开始宫缩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蒙塔涅先生派来夏尔和海因里希——狼镇所有人必须按照之前演练的那样,马上躲进森林,因为热沃丹匪帮要来了。

    为了确保机密不泄露,作战计划的知情者被控制在最小范围,甚至女眷们也是最后才知道。

    了解作战计划全貌的,只有军官们。

    温特斯事先以防备匪帮的名义,带领狼镇人演练过两次撤离。

    等动真格的时候,却恰巧遇到博塔云生产。

    博塔云痛苦地卧在草堆里嘶鸣,小驹子却迟迟不出来。

    夏尔和海因里希几乎是用武力把斯佳丽架走。

    可是斯佳丽完全遗传了她父亲的倔劲,夏尔和海因里希一个没留神,斯佳丽就钻进树林里,跑回了米切尔庄园。

    而此时此刻,斯佳丽正在遭遇极大的危机。

    两个热沃丹士兵闯进米切尔庄园,他们见什么、拿什么,拿不走的也要砸碎。

    从一楼砸到二楼,又从二楼砸到一楼。

    一个士兵撞开二楼的一个房间,突然大喊另一人:“我找到大财主家的小姐的房间了!”

    另一个士兵慌慌张张跑过来,也在房门口呆立住。

    两人傻站了一会,其中一名士兵猛地趴到床上,使劲地嗅着。

    “要是能上一个大财主家的小姐,老子这辈子也值了!”他大喊。

    另一个士兵也跟着照做。

    两人先是蹭着床单、枕头,很快这种发泄欲望的方式已经没法满足他们。

    其中一人一刀插进枕头,发狂般撕扯着。

    鸭绒在房间里飞舞,就像下了一场大雪。

    “等等!”另一个士兵拉住同伴:“什么声音?”

    他们听到马儿的嘶鸣声。

    循着这声音,两人一路找到马厩,正正好好把斯佳丽堵在里面。

    斯佳丽穿着脏裤子、旧衬衫,头发束着,看起来有三分像男孩。

    但是继承自她母亲的精致五官却不是衣服所能遮掩。

    两个热沃丹士兵看得呆住。

    年纪比较大的那个自从被招进军队,已经很久很久没碰过女人。

    年纪比较小的那个,从来都没碰过女人。

    斯佳丽抓起草叉,虽然惊慌但没有尖叫:“我父亲是杜萨克,我哥哥也是杜萨克,你们敢碰我,我就杀了你们,然后自杀!”

    “就算不是大财主的小姐!马夫的女儿也行了!”年纪大的士兵大喊一声,发狂般扑向少女。

    “来人啊!”斯佳丽尖叫着刺向已经变成野兽的人。

    年纪大的士兵撞在草叉上,锋利的草叉刺进他的小腹。

    “你!”他惊慌地大喊:“你杀了我!”

    “你!”他愤怒地大喊:“你杀了我!”

    “你这该死的小娘们!”那士兵凶性大发,草叉还挂在肚子上,一把抽出军刀,狂嚎着挥向少女:“我杀了你!”

    斯佳丽尖叫着躲开,却始终没有松开草叉。

    年纪小的那个士兵已经被吓呆。

    马蹄声由远及近。

    两名军官一前一后冲进马厩。

    只是一眼,两名军官就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年纪小的那个士兵已经吓到尿裤子:“罗……罗纳德少校……埃佩尔上尉……”

    罗纳德少校铁青着脸,一把拽倒年纪较大的士兵,狠狠踢向后者的下颌。

    那士兵竟被踢得直接昏死过去。

    埃佩尔对他该做什么也心知肚明,他拔出佩剑,了结掉地上的士兵,又把傻站着的另一名士兵带出马厩。

    “你没事吧?”罗纳德和蔼地问少女。

    斯佳丽手上仍旧握着草叉,她惊恐地看着陌生军官,胸膛剧烈地起伏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没走……”罗纳德的视线移到马房里的白马身上。

    作为骑兵科出身的军官,他很快想通前因后果:“是因为她吗?”

    罗纳德走进马房,俯身查看白马。

    看到陌生的军官接近博塔云,神经紧绷的斯佳丽尖叫着刺向对方。

    罗纳德反应很快,用剑柄打偏草叉:“冷静点!小姑娘。她难产了,而我能帮你。”

    听到“难产”这个词,斯佳丽心中的恐惧被暂时压住。

    随之涌上心头的是后怕,眼泪夺眶而出,斯佳丽抽抽噎噎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罗纳德少校面对哭泣的小姑娘也束手无策,他的注意力很快回到白马身上。

    “预产期是什么时候?”罗纳德问。

    “八月第四个星期。”斯佳丽哭着说,她努力想擦干眼泪。

    “别擦,你手那么脏,会得眼疾的!”罗纳德无奈取出手绢,递给少女。

    他跪在地上查看宫口:“驹子个头太大,位置好像也不对,母马生不出来……这是头胎吗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罗纳德挽起袖子:“得把小马驹拖出来!你,去给我找两根粗麻绳来!要粗的,越粗越好!”

    又是由远及近的马蹄声。

    不大一会,一个人走进马厩。

    听到脚步声,罗纳德高兴地抬起头:“埃佩尔,你来的正好,快来帮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笑容僵在脸上,因为眼前是温特斯·蒙塔涅的面庞。

    “埃佩尔呢?”罗纳德问。

    “昏了,没死。”温特斯回答。

    斯佳丽大哭着扑进温特斯怀里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和她……你们?”罗纳德少校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温特斯轻轻拍着斯佳丽的后背,问:“博塔云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难产。她什么时候开始宫缩?”

    “昨天傍晚。”斯佳丽擦着眼泪回答。

    “那马驹子恐怕不行了,胎位不正。现在动手,还能救母马。”

    “我来帮忙。”温特斯也开始挽袖子。

    罗纳德点头。

    步兵军官给骑兵军官当助手,两人试着给博塔云接生。

    罗纳德洗净双手,伸入母马宫口,摸索着。

    博塔云被刺激到,后蹄猛蹬,踹在温特斯身上。

    温特斯轻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斯佳丽紧忙跪在博塔云身旁,轻轻摩挲着马儿的侧颈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的,别害怕……”她安抚着马儿,下意识哼起一首儿时歌谣:“雪绒花、雪绒花、清晨迎接我开放;小而白、洁而亮……”

    “找到了!”沉着脸的罗纳德突然兴奋大喊。

    他紧咬牙关,吃力地拖拽。

    随着少校的身体一点点向后挪动,一对小小的马蹄从宫口伸出。

    “腰带!”罗纳德大吼。

    温特斯飞快解下腰带。

    “还有我的!”

    少校的腰带也被解下。

    罗纳德喘着粗气:“套上!套在蹄子上!”

    两条腰带分别系在马驹的两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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