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只是这次碰了钉子,触及了小豆丁的逆鳞,遭了反噬。 这是霸凌,不能忍。 “原来是你们家的孩子干的啊,上次欺负我妹妹,抢走她价值连城的镯子。这次见她的吃食昂贵,又动手抢夺,还打了我妹妹。”许七安咧嘴: “现在你们又仗势欺人,堵在学堂里敲诈我五百两银子。” “什么镯子。”中年人冷哼道:“莫须有的事。” 身边的妻子则目光闪烁,想到了什么。 许七安看向捕头,道:“差爷,事情是这样的,赵府的小子屡次欺负我妹妹,抢走了她的玉镯子,这次又抢了她吃食,家妹忍无可忍,这才出手。 “那镯子价值不低,你要抓的不是我,而是他们。请差爷帮我追回失物。” 女人大声道:“什么镯子,没有的事,我儿子知书达理,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。老爷,他们不但打伤咱们儿子,还污蔑人。” 中年人脸色阴沉,拱手道:“差爷,请拿下这厮,我这就去请叔父来主持公道。” 最后与一句话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,捕头一听,不再犹豫,喝道:“锁了,带回衙门。” 话音方落,他看见前面的年轻人,从怀里摸出一个黄橙橙的物件,随手抛了过来。 捕头下意识的想躲,但金牌翻飞间,他看清了模样,脸色大变,伸手接过的同时,双膝“砰”一声跪倒。 双手捧着金牌,颤声道:“大,大人......” 身为府衙的捕头,经常协助总捕头处理一些大案,宫里的金牌,他见过几次。 怎么回事? 赵家夫妇脸色一变。 他俩不认识金牌,但捕头的反应,是最好的参照物。 不是说家里的长辈是御刀卫百户吗,这是怎么回事?这小子身份很高?那刚才为什么不直说? 一个个疑问在脑海里闪过,旋即想到了自家叔父是吏部文选司的郎中,正五品,但手里的权力,能让四品大员也客客气气,不敢得罪。 心里便安定了些。 许七安盯着捕头,问道:“你叫什么?” 捕头低着头,想着自己刚才的选择,额头冒冷汗了,“卑职朱英。” 许七安颔首:“本官奉旨查案,这是陛下钦赐的金牌。朱英是吧,你是个人才,本官很欣赏你,决定邀你一同办案,替本官保管金牌。” 顿了顿,幽幽道:“丢了金牌,满门抄斩。” 啪嗒.....一粒豆大的汗滚落,砸在地面。 朱英颤声道:“卑职领命。” 许七安满意点头:“跪着吧。” 接着,他指着赵绅夫妻两,道:“把这两人给我带走。” 这话是对三名捕手说的。 三个年轻的捕手看向朱英,朱英头都不敢抬,又气又急,声音发抖:“愣着做什么,还不照办。” 三名捕手急忙锁住赵绅夫妇。 “我叔父是吏部文选司郎中,正五品,正五品......”赵绅惊怒交集。 捕手拿刀鞘一顿很抽,他挨了打,这才老实下来,扭头朝自家的家丁喊:“快去请我叔父。” 许七安带着婶婶和妹妹们离开学堂,无奈道:“今天玩不成了,我得回打更人衙门处理这件事。婶婶,你们随我一同过去,还是先回府?” 婶婶看了眼小豆丁,毕竟是女儿的事,她咬牙说:“去衙门。” 刚才那两人太可恨了,现在回府,只会越想越气。 ......... 人走后,李老先生仔细回忆自己刚才的应对,确认没有失误,心里稍稍安定,走到兀自跪在那里的捕头,道: “差爷,方才那位.....大人,在什么衙门,官居几品?” “不知道。”朱捕头懊悔的想拔刀自刎,骂咧咧道: “官居几品还有甚意义,这是金牌,金牌你懂吗。” 金牌......李老先生身子一晃,手都抖起来了。 那蠢丫头家里,还有这等人物?! 他无比庆幸自己处事还算公允,没有偏向赵家,不然晚节不保,老命也不保。 想到这里,他看向朱捕头的目光充满了怜悯。 ......... 前往打更人衙门的路上,许七安骑在马背,怀里坐着许铃音。 她左手一只肉馅饼,右手一袋油炸鱼丸,吃的可开心了。 “刚才的事......铃音觉得解气吗?”许七安试探道:“大哥帮你揍他们,不死也脱层皮。” 这种霸凌最气人的不是挨揍,而是孩子幼小心灵产生的心理阴影。 “铃音,铃音?” 许七安推了妹妹一下。 许铃音从食物里抬起头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:“大锅说什么呀。” “你解气吗。” “嗯。” “你知道什么是解气吗。” “嗯。” “大哥帮你教训那个小胖子的父母。” “嗯。” “你二哥死了。” “嗯。” “.......” 完全是在敷衍,我真傻,真的,竟然关心愚蠢小孩的心理健康。 行了一路,许铃音吃完食物,皱着小眉头,昂着脸说:“大哥,我.......” 许七安低着头,关切道:“怎么了。” 许铃音“哇”一声,往他怀里呕吐,然后边惋惜的看着,边说:“我想吐。” “你不会早点说吗?”许七安嘴角一抽。 “吐完再说也一样嘛。” “完全不一样好嘛。” “我觉得一样。” “不要你觉得,我要我觉得。马颠的难受你早说啊.....算了,回家再削你。”许七安抓狂了。 “那我吃回去吧。”许铃音眨巴着眸子,征求大哥的意见。 “你......”许七安痛心疾首:“我许家怎么会出现你这样的蠢小孩,还贪吃。” 他扭头朝马车吼道:“婶婶,你女儿吐了我一身,快把你手帕拿出来。” 婶婶掀开帘子看了一眼,嫌弃的递过来手帕。 许玲月大惊:“娘,你拿的是我手帕。” “知道,铃音吐了,给大郎擦擦。” “......干嘛不用你自己的。”许玲月委屈道。 “我嫌恶心。” “......” 婶婶把话题扯开,懊恼道:“我刚就是心太软,没有应对好,那泼妇扇我一巴掌,应该先抬手挡住,然后回敬她一个,而不是躲到你大哥身后,现在娘是越想越气,越想越气。” 很多人事后都会暗自恼怒,刚才明明可以这样这样.......为什么就是没有做出最好应对,越想越不甘心。 许铃音看着大锅把自己吐出来的食物擦干净,惋惜道:“它们自己跑出来的。” “没事,你赚了。”许七安摸着她的头:“回头你可以再吃一次午膳,平时你只可以吃一次,现在可以吃两次。以后你吃一口吐一口,你肚子永远不会饱,就永远可以吃下去。” “真的吗?” 许铃音一听就很开心,心说大锅真聪明。 “真的。”许七安点点头。 不过你会先被你娘揍的半死。 “大锅,我是不是你的小心肝?”许铃音问。 许七安诧异的反问:“这话说的,比大哥的脑袋还秃然。” 小豆丁回答:“昨晚我听见爹喊娘小心肝,但从来没有人喊我小心肝。” “因为你不是小心肝。” 小豆丁失望的说:“那我是什么呀。” 许七安低着头,审视着胖乎乎的幼妹:“你是脂肪肝。” ....... 不多时,抵达打更人衙门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