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似乎是有急事,他们是大郎的同僚,难道和大郎有关? 门房老张躬身点头:“三位大人随我来。” 南宫倩柔起身,在门房老张的带领下,穿过前厅,来到后院。远远的,就看见一个穿着小布包的稚童,模样只能算可爱,被一位姿容惊艳的长裙少女牵着往外走。 稚嫩瘪着嘴,一脸不情愿的亦步亦趋。 双方打了个照面,少女停下脚步,愕然的审视着三位打更人。 “三位大人有事要见老爷。”门房老张解释了一句。 许玲月矜持的点点头,收回目光,拽着小豆丁退去一旁。 许铃音一只手被姐姐拽着,另一只手抬起,粗短的手指,指着南宫倩柔,喊道: “好漂亮的姐姐,跟娘一样漂亮。” 漂亮姐姐?!面无表情的南宫倩柔险些破功,难以置信的扭头,盯着许铃音,眼角不停的抽搐。 这个小孩是笨蛋吗?眼睛是当摆设的吗? 他微微抬起头,让小孩看自己的喉结。但愚蠢的小孩一点都没有领悟他的意思,一个劲儿的嚷嚷: “姐姐你和我娘一样的漂亮。” 她似乎觉得,跟她娘一样漂亮是很高的评价。 南宫倩柔拂袖而去,换成其他人敢说他是女人,不死也得脱层皮。只是他堂堂金锣,懒得和稚童一般见识。 许玲月目送着南宫倩柔三人的背影,进入大厅。 “姐姐怎么不走了?”许铃音扬起巴掌大的小脸。 “是大哥的同僚,咱们晚些再去塾堂。”许玲月柔声道,牵着妹妹折返回去。 后厅里,刚吃完饭的许平志仓促起身,迎了上去,有些纳闷,有些惶恐,抱拳道:“金锣大人。” 堂堂金锣居然光临许府,这是许平志没有想到的。 以金锣的高贵身份,纵使许七安在打更人衙门混的如鱼得水,也不可能屈尊降贵到一名铜锣家中。 除非有要紧的大事。 这位金锣倒是生的标致,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位女子,不比男生女相的二郎差.....许平志心想。 “漂亮姐姐。” 小豆丁跟着许玲月返回,站在门槛位置,讨好似的叫了一声。 这小孩真讨厌,待会有你哭的时候......南宫倩柔皱了皱眉,想到许七安的死,心里不由的一沉。 他目光掠过许平志,望向餐桌边的美艳妇人,小孩儿说的倒也不假,的确是个艳丽的女子。 “金锣大人驾临寒舍,有何指教。”许平志问道。 南宫倩柔收回目光,沉默了片刻,沉声道:“铜锣许七安在云州殉职了,本官是来送恤银的。” 说着,他展开手心,身后的铜锣神色寂然的把银子递过来。 南宫倩柔再把三百两恤银递给许平志,许平志没有收,他呆住了,像一尊石刻,一动不动。 连眼神都凝固了。 许七安殉职了....南宫倩柔的话,仿佛惊雷在许平志耳边炸开,炸的魂飞魄散,炸的肝肠寸断。 一瞬间,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色彩,脑海里被噩耗填满,万念俱灰。 许七安是他侄儿,是兄长遗孤,他养在身边二十年,与亲儿子何异?不,甚至比亲儿子更疼爱。 许二叔对许七安一直有强烈的责任感,因为他是兄长一脉的遗孤,是唯一的存续。 抚养他长大,看着娶妻生子,为长房开枝散叶,便是许平志此生最美好的愿望。 现在,这个侄儿没了,说没就没了? 浑浑噩噩间,许平志忽然听见一声跌倒的声音,他回头看去,竟是妻子昏厥了过去。 “姐姐,什么事殉职呀?” 许铃音没听懂,她抬起头,看着身边的许玲月。 许玲月没有回答,她木然而立,像一朵没有生气的纸花,美丽却苍白。 门房老张大哭起来:“殉职就是死啦。” 南宫倩柔心里叹口气,把银子放在桌上,道:“再过三五天,尸骨就会送回京城,你们提前准备一下丧事。” 八百里加急的文书,自然是比尸骨提前抵达京城的。 说完,南宫倩柔转身就要走。 “你骗人!” 小狮子般的咆哮声传来,许铃音拦在三名打更人面前,气势汹汹的瞪着南宫倩柔。 六岁的孩子,已经知道什么是死亡。 南宫倩柔没有搭理,绕过许铃音,继续往外走。但许铃音不肯放过他,追着他死打,一边嚷嚷着:“你骗人你骗人.....” 小孩子的思维很简单,只要打服骗子,让他收回刚才的话,大哥就能回来,只要打服骗子,大哥就能回来...... 南宫倩柔只好加快脚步,带着两名铜锣离开许府,走出很远,他不放心的回头。 那孩子竟坚持不懈的追了出来,孤零零的站在门口,嗷嗷嗷的哭着,小身板不停的颤抖。 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兽。 南宫倩柔忽然有些后悔,他应该再等待片刻,等这孩子上了学堂在转告许七安的死讯。 “把她带回去,让她家人好好看管。”南宫倩柔侧头,吩咐左边的铜锣。 “是。” 许府,把昏厥的妻子抱回房间,许平志来到前厅寻找女儿的身影,打算宽慰几句,但许玲月寂然的坐在桌边,双眸空洞,纹丝不动。 许二叔缓缓吐出一口气,唤来门房老张,沉声道:“派人去一趟书院,把消息告诉二郎,让他尽快回府。” 老张抹着眼泪点头,退下了。 其实府里下人没几个会骑马的,不管是事情的重要程度,还是时间角度,许平志自己去一趟云鹿书院才是正理。 门房老张知道,老爷现在骑不了马了。 ...... 京城到清云山,一来一回得两个时辰,如果马术不够精湛,时间还会更长。 许新年是午时回的府,独自一人回来的,传话的下人被他抛在了身后。 策马狂奔到大门口,许新年猛的一拉马缰,马匹骤停,高高昂起前蹄。 第(1/3)页